【盾铁】命运（七）ABO 生子
妮妮真心軟
史蒂夫陪巴基回房间后同他聊了会儿，关于手术和解除催眠的事，他没听巴基说起过太多关于之前的事，关于他被操纵的那段时间，那段时间不用想都知道很痛苦，能让一个以前的那个开朗少年变得如今寡言少语，因为他也并不多问，不想巴基回忆起那段不痛快的往事。他们从年少相识，当史蒂夫还是个瘦弱小伙儿被人欺负时，巴基就一直在他身边，但他注射血清成为美国队长，他还在史蒂夫身边，他们曾视彼此为终身伴侣，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互相扶持，互相激励，如果一切顺利，此时的他们应该是一对老年伴侣，如果还活着，应该老态龙钟步履蹒跚，每天太阳升起后，互相伴着出来散散步，或许会有孩子，有孙子，可是生活给了他们太多意外，让他们分开七十年后再相遇，让史蒂夫遇到了托尼，于是，一切都不可能如想象中一样了。
“我猜，你不是要劝我放弃手术？”巴基看史蒂夫又陷入了沉思，他总是这样，很多时候哪怕是和人说着话，也会突然停下双目放空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什么？当然不是。”史蒂夫回过神，他只是突然被人生中不会遇见托尼这个假想吓到了，“我只是…你知道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，一如过去，你支持我一样。”
“那么，你还想跟我谈什么？”
“我，我就只是想，不管是手术还是催眠，都会很痛苦。”史蒂夫皱起了眉，他不希望巴基再去承受这些痛苦，而他只能从旁看着，什么都帮不了，就像当年巴基从火车上掉下去，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，这种愧疚一直折磨他至今，如果巴基有什么意外，他会认为那是他的错。
“我知道，”巴基看着史蒂夫，目光从未如此坚定，“那是痛苦，也是解脱。”
史蒂夫摇摇头，“你知道，我是支持你的。”
“当然，一如过去。只是…”
“什么？”
巴基没有接着说下去，只是还是不同了的。
海伦赵和佩珀离开后托尼尝试让自己睡着，可是很显然，他失败了，在悠闲了近两个月后，今天他太累了，从上了飞机他就没有休息过，可是现在停下来了，他的脑子一片混乱，这可不好，此时他倒是怀念起白天的忙乱和吵闹了，至少那能让他少想一点。
和史蒂夫生活在同一个地方，哪怕只是同一栋大厦而已，隔着四周的墙，托尼都能嗅到他的气味，这令他鼻子有些泛酸，他感受的到史蒂夫信息素的气味，显然肚子里的小家伙更敏感，他今天一天都称得上乖巧。
就是在这个房间，他们曾经极尽缠绵，抵死相依，他们争吵、打架、亲吻、做爱，他们抛去了超级英雄的身份，像一对普通情侣一般。托尼喜欢睡懒觉，尤其在他们经历了一夜疯狂的性爱后，史蒂夫四倍的体力使他不管前一夜多疯狂，第二天仍可以精神奕奕，不过通常这种情况下史蒂夫还是不会扔下托尼去晨训，他一般会坐在飘窗上，用他的画笔和速写本画下他眼中的美好，是托尼，各种各样睡着的托尼，他有好几本，他觉得很幸福，他是唯一可以看到托尼所有睡颜的人。然后史蒂夫会在托尼将醒未醒时去吻他，吻他的额头、他的眼睛、他的鼻尖、他的唇，看他皱着眉将自己推开，有时会拱进怀里，不满的喊他，“史蒂夫…”那是全世界最美妙的声音。
可是这一切都不存在了，托尼看着天花板，屋子里的灯都关了，只有他胸前的反应堆泛着微弱的蓝光，是他将史蒂夫推出这个房间，是他说分手，是他说他们的曾经是个错误。托尼还记得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痛苦，史蒂夫不解地看着他，他向托尼道歉，在他们前一次吵架中他不该语气那么严重，他知道托尼发明奥创的初心不是坏的。可是托尼还是关上了门，第二天他去了麻省理工，去签了，那个协议。
“呼…”一切早就结束了，所有的回忆也该结束了，托尼将自己裹进被子里，当分针又转了一圈时他才舍得将自己放出来，还是睡不着，他决定不挣扎了，一个人跑到了大厦的顶层去。
“umm…抱歉，我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人…”托尼真的没想到这么晚了除了他还有人会跑到大厦顶层来，这实在是个怪异的行为，好吧，反正自己也正常不到哪里去。
“斯塔克。”巴基努力扯了扯嘴角，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废。
“你也睡不着吗？房间布置不喜欢？床不够软？或许你可以让Friday给你放首催眠曲，或者点个香薰灯，我想那样入睡会容易些。”托尼不想让两人之间太尴尬，毕竟他们的关系有点像八点档的剧。
“你都试过了吗？”
托尼熄火了，有些自暴自弃地坐在一边，“这个地盘是我的。”
“那么，我很抱歉，借用一会儿。”巴基坐到了托尼身边，他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，他知道史蒂夫有很多话想问他，但又怕伤害到他，于是，他不问，自己也不说，但其实，他有很多话想说的。
“你应该早点休息，海伦和杰姆已经定了手术计划，三天后就要手术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，巴恩斯叔叔。”托尼有些闷闷的，好像还是自己太过小气。
“叔叔？”巴基这次是真笑了，霍华德的儿子真的太可爱了，“你也这么喊过史蒂夫吗？”
“不，我一般都喊他老冰棍或者老头子…”托尼愣了愣，在史蒂夫不让他吃甜甜圈而逼他吃蔬菜，不让他喝咖啡而逼他和牛奶，不让他熬夜抱着他睡觉的时候，他总是不满的喊他老头子。
“看来，他的待遇不如我。”巴基笑了笑，他知道史蒂夫和托尼的事，在见托尼之前，他很好奇，他们怎么会在一起。
“托尼，”不是斯塔克，巴基看着托尼，“其实那天，他回去了。”
夜风吹得托尼一颤，他起身准备回去，“已经过去了。”
巴基却拉住了他，“托尼，我只是想，有些事我应该告诉你，史蒂夫这个人你知道的，他从来不会替自己解释，他奉信那套什么，什么做了也不必说出来，奉信懂他的人自然会懂他的这套见鬼的理论。我怕以后没机会跟你说。”
“杰姆和海伦有着最顶尖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操作技术，还有他们的器械和团队，你不会有事。”托尼冷巴巴的，实际上他的心此刻狂跳不止，因为巴基轻飘飘的那句话。
“那天他掺着我离开，我们并没有立刻去瓦坎达，”巴基站到了托尼对面，“我们找了个安全屋，他安置好我以后又回去了那个集中营找你，可是你已经不在了，我们碰上了特查拉国王，他告诉我们，泽莫已经被捕，他也通知了罗曼诺夫接你走，后来我们才去了瓦坎达。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托尼呼吸有些急促，他还是走了，放弃了自己，甚至放弃了美国队长的盾牌和身份离开，他还给自己寄了那封信和那个智障才会用的手机，哦操，他就是那个使用手机的智障！
“这里不是他的家，他说，他从未融入过任何一个地方！”托尼皱着眉，睁着大大的眼睛，他以为自己给了史蒂夫一个家，他一直在维护这个家不要分裂，可是对于史蒂夫来说，这里也不是他的家，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努力算什么！
“可是今天，他说，home。”
托尼甩开巴基的手，在原地绕了两圈，“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，没有关系了！你不要再同我说这些！”
巴基站在一边低下了头，他就知道他不该说这么多的，他不该说这么多话。
两个人安静得站了一阵，谁也没说话，谁也没离开，托尼觉得他的身体已经被吹僵了，谁让他现在只穿着件工字背心，他不想再吹下去了，转身要走，又顿了一步，“忘了说，冰箱里有李子，我才不会小气到只买六个。”
巴基看着托尼的侧脸，他知道史蒂夫为什么喜欢托尼了，在经历了那么多人性，经历了那么多艰险，这个棕发小胡子的男人，依然保留着他那一份纯真，无论被这个世界怎样对待，仍然坚持本心，仍然对身边的每个人好，在他孩子般清澈的眼中，有钻石般坚强而闪亮的灵魂。